上個月我的寵物鸚鵡喧喧過世了。雖然心裡惦記著要寫篇文章紀念他,卻一直遲遲沒有提筆完成。趁著週末的空檔把文章寫完,送喧喧最後一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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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 年,我跟網友領養了喧喧、嘩嘩兩隻虎皮鸚鵡。母鳥嘩嘩去年離開,公鳥喧喧狀況一直都很好。前一陣子還在擔心能不能好好送喧喧最後一程,結果 9 月中喧喧健康狀況急轉直下,從食欲減退到過世只有 5 天。活了 13 歲,一直都很健康,最後一週忽然老化,非常乾脆就走了。以人來說大概也是最有福報的那種吧?
回想起來,喧喧更早的變化大概出現在 8 月,叫聲忽然變了,不過食欲正常,每天一樣吃 2~3 克飼料,那時候我還覺得挺奇妙的:鳥老了叫聲還會變嗎,喧喧的鳥生真是充滿驚喜。
9 月 19 日開始,他的食量忽然只剩 1 克多,觀察兩三天都沒有改善,我立刻決定帶他去看醫生──雖然心裡也懷疑或許是時候到了。儘管醫生開了藥,但是喧喧食欲依舊不振,又非常抗拒讓我餵奶,彷彿在說:「不要餵我,我自己可以吃。」或是:「我還可以飛,很健康,餵什麼餵。」或是:「沒什麼好餵的,本鳥就是要死了。」
我的三隻鸚鵡生病時,照顧起來感覺都很不一樣。嘩嘩像體弱多病的公主,細心哄著餵著願意認真吃奶,可惜怎樣都吃不胖。晴晴最好照顧,不管是藥、奶粉還是水果,只要放在湯匙上,她自己就吃得津津有味。喧喧完全是頑固的老頭,餵他他會生氣,拼命咬我。
當時照顧嘩嘩照顧了半年。嘩嘩是久病離世,送嘩嘩走的時候,我心裡覺得她也算是離苦得樂。如今喧喧突然衰弱下來,我正懊惱以前都偏心不夠疼他,想好好彌補他,沒想到他連幾天的日子也不讓我照顧。他本來還活蹦亂跳到處亂飛,短短一週內,食欲忽然降低,但走的前一天還能飛、那天早上還能站,最後中午只能虛弱的趴在我手上,9 月 25 日中午一點過世,享壽 13 歲。
我沒有想到喧喧離世的時候,我最遺憾的竟然是沒有多陪他玩,後悔自己不夠愛他。在我心中,喧喧一直是心思單純的鳥,心裡的想法大概就是:「放我出來玩!」或是:「喂,陪我玩!」他不像嘩嘩需要費心照顧,也不像晴晴會撒嬌,因此我多少有點忽略了他。即使到了最後一刻,他都不願意麻煩我。我感受到他帥氣的一面,但多少也覺得有點愧對他的體貼。可惜想這些好像都太遲了。
感謝喧喧陪伴了我們這些年,想到以前他跟阿嬤玩,阿嬤罵他「鳥仔遮歹,共人啄」(鳥這麼壞,咬人),感謝他留給我們這麼多開心的回憶。感謝他最後點醒我,要把握當下。
我把喧喧最愛的鈴鐺拆下來陪葬,他入土時還是一身漂亮的羽毛。謝謝你,喧喧,健康開朗不需要人擔心的鳥寶,願你跟嘩嘩在天堂快樂飛翔。謝謝你讓我送你最後一程。